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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外国文艺》第三期要目

2000-06-2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(2000年6月25日出版) 我有话说

出版的叛逆女作家

——小记日本小说家濑户内寂听

一张修炼得慈眉善目的老脸,一个受过戒灌过顶的尼姑光头,还有一个佛教色彩极其浓厚的法名“寂听”——这些,很难让人联想到她曾是一位私奔的少妇,曾有过“晴美”这个活泼可爱的女性名字。

现年78岁的寂听,1922年以晴美的闺名诞生于日本德岛市一个姓濑户内的商人家庭,高中毕业后到东京上了女子大学,还没毕业就结婚,刚毕业就随夫来到了战争中的中国北平并生下一女。“学生结婚”这个词,在当时的日本还是让社会瞠目或侧目而视的东西,她的叛逆性格,于此已露端倪。

更大的新闻出在日本战败、晴美归国后的1948年,怀着对丈夫的学生的恋情,更怀着成为作家的理想,这一年,晴美只身从东京出奔京都。那弃家抛女的经过,后来都写入了她的自传小说《从何处》。

三年后,晴美冷却了恋爱的狂热,重返东京,成为著名小说家丹羽文雄主办的《文学者》杂志的同人。但她的创作之旅并非一帆风顺,虽然1957年她的应征小说《女大学生曲爱玲》获得了新潮文学奖,但她的鲜明个性随即又为文坛所不容,她的小说创作被封杀了五年之久。晴美把才华转向了传记写作,1961年,她以传记《田村俊子》荣获首届田树俊子奖,无意之中,她成了“多彩作家”。

但晴美绝不会放弃小说,1962年,她的《夏末》彻底折服了日本文坛:女主人公知子同时有两个情人,他俩彼此知情,常来常往。情人之一的慎吾另有家室,他定期往返于妻子和恋人之间。两位女性也彼此知情,虽互不谋面,却也互不争夺慎吾,默契得犹如签过合同一般……我们很难用三角恋爱、偷情之类的俗套词语来概括这种关系,笔者也未查阅到三十多年前日本文坛授予《夏末》以第二届女子文学奖时的评语,但是,一位九十年代的评论家总结出的晴美的人生信念,那就是:“只要有社会规范,就有超越规范的恋爱产生”。

《夏末》后来被扩写为系列小说,至1998年,它已重版了70次。

1973年,年逾五旬的晴美出家为尼,法号寂听。此后,她著作日益丰多,艺术上也日益成熟,到九十年代,她先后获得了日本文部省大臣艺术选奖,和政府颁给的“文化功劳者”称号。然而,出家后的寂听,并非沉溺于宗教,1999年,她的长篇小说《更加美丽》又一次引起文坛注目,评论家说,虽然性爱是寂听的一贯主题,但此部作品对性本身所具有的力量的探索,却达到了她从未有过的深度。由此,我们可以推想到寂听出家的动机,就和她的长篇小说《比睿》中那位经历了多次恋爱后皈依佛门的女主人公一样,“不是为了葬送自己,而是为了新的生活。”(价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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